「直到這一刻前，我仍然把你當成我的兄弟，即便要爭個輸贏，也要挽留一分情面。可現在，你是我的敵人，是敵人，便要殺死。」

奪嫡一事，蕭瑟看得透徹，他可以理解哥哥蕭崇屢次想要殺他是形勢所迫，卻不能原諒同樣野心勃勃的弟弟蕭羽，欲除之而后快。

因為，蕭羽的種種行為觸犯了蕭瑟的底線。

拉攏蕭景暇

天啟城內，有資格稱王的共三人，白王蕭崇、永安王蕭瑟以及赤王蕭羽，但明德帝卻不止這三個兒子。

「毒蝎老九」，是蕭景暇的綽號，因為他是所有皇子中公認心腸最狠毒的人。

蕭景暇不受寵，小的時候，就只有仁厚的蕭崇愿意與他說話。沒人教蕭景暇武功，蕭崇就傳授他師承瑾玉公公和怒劍仙顏戰天的綿息術和怒拔劍。

但是長大后，蕭景暇卻選擇了背叛蕭崇。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同時也意味著，無論最后誰勝了，都只會允許自己一邊的人活下來。

要想保命，就得站對邊。

四年前，蕭瑟因牽涉瑯琊王謀逆案被貶庶人，太子人選暫時鎖定在了蕭崇和蕭羽之間。

而蕭崇雖因大皇子早夭成了實際上的皇長子，但他雙目失明，北離朝并無此先例。

蕭羽則不同，他的母親是宣妃易文君，同母異父的弟弟是天外天的宗主無心，伴讀龍邪是明德帝身邊最受寵的五大監之首瑾宣公公的弟子，就連義父都是五劍仙里排名第一的孤劍仙洛青陽。

朝中有人江湖有勢的蕭羽無疑是贏面最大的皇子，而蕭羽想要搞垮蕭崇，就需要拉攏一個能在蕭崇身邊參與決策卻不會被懷疑的人。

于是，蕭羽和蕭景暇一拍即合，決定先下手為強。

勾結暗河

明德帝病重，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其中一支就是暗河。

暗河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殺手組織，但殺手榜上卻沒有他們的名字，因為他們太強了，以至于不留蛛絲馬跡。

所以人們只知道，北離有一條暗河，順著這條河尋去，才能找到那些神秘卻危險的殺手。

蕭羽也曾試圖聯系暗河，但他派去的人都死在了路上。直到有一天，暗河主動找到了蕭羽。

在暗河大家長蘇昌離看來，北離的天就要變了，與其觀望皇權更迭，不如主動參與其中，擁立新主，讓暗河有朝一日走到陽光下。

兩位皇子中，蕭崇是治世之君，一向沉穩不喜征伐，與暗河的行事作風截然不同，相較之下，桀驁不馴的蕭羽是暗河更好的選擇。

于是，蘇昌離在蕭羽的授意下，放出消息聯系蕭崇的師父顏戰天。就在蕭崇對于是否尋求暗河幫助有所猶豫時，「不懂事」的蕭景暇擅作主張，代表蕭崇，冒充蕭瑟，來到了暗河。

蘇昌離順勢看穿蕭景暇的真實身份，將他扣留。

為救弟弟，蕭崇與暗河結盟。暗河提出的第一樁交易就是覆滅雷門。

覆滅雷門

四年前，蕭瑟被貶，在流放青州的途中先是被顏戰天擊暈，后又中了濁清公公的綿殺掌，隱脈受損后只能隱姓埋名，躲在一家客棧里當老闆。

時隔兩年，明德帝又下了一道圣旨，赦免蕭瑟并封其為永安王，可蕭瑟卻并沒有現身天啟領旨謝恩。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蕭瑟已死時，四年后，他出現在了雪月城。

雪月城是天下第一城，也是蕭瑟的堅定擁護者。

蕭瑟失蹤后，蕭崇和蕭羽都曾派使者前去示好，尤其是對蕭羽，雪月城三城主司空長風笑納了所有禮物，卻從不表明自己的態度。

而雪月城的盟友，雷門和溫家保持中立，并不傾向于任何一方，唐門則因與雷門素來不睦且懷有一統江湖之心，轉投了蕭崇。

雷家堡英雄宴上，暗河與唐門聯手，意欲覆滅雷門，戰至最酣時，蘇昌離對唐老太爺下黑手，將其內力吸取殆盡。

消息傳出，世人皆道蕭崇雇傭暗河殘害江湖正派，甚至不惜對自己的盟友下手。經此一役，蕭崇失去了唐門的支持，與雷門結仇，人心大失，聲望一落千丈，他信任的蕭景暇帶他走上了下坡路。

而蕭羽也把自己打壓的目標，從蕭崇換成了更具競爭力的蕭瑟。

截殺蕭瑟

蕭瑟重出江湖，沒有急于回宮，而是前往海外仙山醫治舊傷。

茫茫海上，蕭瑟所乘的金錯號遭到了兩艘官船的堵截，一艘來自國通府總督，他是蕭崇生母的堂弟，一艘來自高成府海軍提督韓承志，他是蕭羽的人。

蕭羽此舉一箭雙雕，既可以在明德帝鞭長莫及的地方順利除掉勁敵，又可以把蕭瑟的死嫁禍給海盜，而此地最有名的海盜叫蕭凌塵。

蕭凌塵是瑯琊王蕭若風的兒子。四年前，瑯琊王在被捕前送蕭凌塵出了天啟，之后他便和父親的部下做起了海盜。

二十年前，蕭若風撕毀寫有自己名字的龍封卷軸，扶明德帝蕭若瑾登基，前任五大監則依舊例守陵。他們不甘心老死皇陵卻又無力抵抗皇權，只能圖謀改朝換代，以擁立新主之功換重回朝堂。

于是，四年前濁清公公刺殺蕭凌塵最大的競爭對手蕭瑟。四年后，瑾威公公則在識穿蕭羽的陰謀后，動用東及海市府的戰船，懸掛蕭氏皇旗神鳥大風旗，千里迢迢趕去救了蕭瑟。

里通外敵

明德二十三年，蕭若瑾暈倒在了年祀祭典上，儲君的爭奪進入白熱化階段。

一心替父親正名的蕭凌塵重召瑯琊軍舊部，蕭瑟也在身體康復后單槍匹馬離開雪月城，直奔天啟。

為護蕭瑟安全，他的朋友們分頭行事，守在了通往天啟的各條要道上。

這一次，疑心暗河動機的蕭崇沒有通知蘇昌離，只傳信給了無雙城。

雷無桀與無雙城城主宋燕回打成平手，力竭時，幸得雪月城謝煙樹率眾弟子趕到，無雙城退。

蕭羽則派出了兩路人馬，上將軍程洛英的洛城軍和暗河。

官道上，暗河的蘇湛、謝繼刀等21個殺手被喝了七盞星夜酒的唐蓮打得潰不成軍，倉皇遁去。

此時的蕭瑟，雖被赦免，但因沒有回京受封，依然是一介草民。

如果蕭瑟走了程洛英駐地附近的那條路，那麼他的死就會被歸結為「北離宿敵南訣的一隊斥候在境內刺探時，被程洛英率部剿殺」。

海外仙山截殺蕭瑟的計劃失敗后，蕭羽和蘇昌離意識到，蕭瑟的背后有大半個江湖和權宦（蕭羽還不知瑾威支持的是蕭凌塵）的支持，要想以弱勝強，只待天下大亂。

為了天子之位，蕭羽里通外敵，讓南訣太子敖宣擇機進犯北離，時間就定在明德帝死亡當日。

殘害親人

十幾年來，蕭羽府上住著一位神秘人，鬼醫夜鴉。他曾是藥王辛百草的師弟，因心術不正最終被逐出師門。

夜鴉行事乖戾獨行，從醫擅使鬼道，妻子死后，他便執著于逆轉生死之術，幾近走火入魔。

西楚亡國前，曾有一些神秘的藥師，他們以藥煉人，被煉化者短期內喪失痛覺，功力飛速提升，不死不休但下場極為凄慘。

蕭崇有怒劍仙顏戰天，蕭瑟有儒劍仙謝宣，蕭羽身邊也需要一個強者，一個強大到可以幫助他摧毀蕭崇意志的人。

于是，蕭羽命夜鴉把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無心煉成了藥人。

原著里這樣解釋蕭羽對無心下手的原因：

無心（本就身懷絕世武功）是西楚藥人之術能煉成的最好的藥人……更重要的，這是個和尚，和尚若有佛心，由佛入魔，成金身藥人，則堪稱無敵。

幾個月前，蕭羽去天外天找無心結盟，言談間以兄弟相稱，頗為親昵；幾個月后，無心來天啟看望母親易文君以及了解父親葉鼎之去世的真相，卻慘遭蕭羽毒手。

但蕭羽不知道的是，無心是故意的。他在見蕭羽前，先去見了易文君并發現蕭羽將蠱蟲放入了易文君日常飲用的酒水中。

無心不懂藥蠱之法，但他的師父忘憂禪師曾告訴他「要入佛可先成魔，識了魔便能降魔」，為了找出破解之法，無心自愿被做成藥人，隱匿于赤王府。

無心失蹤前，曾知會蕭瑟，說自己會來天啟，可姬若風的百曉堂和欽天監監正齊天塵都在無心入城后便再也探查不到他的行蹤。

蕭瑟與無心重逢，是在白王府上。

明德帝病重，辛百草的徒弟華錦奉旨進宮為其診治，她在得知蕭崇的病情后，說能治。

一日，華錦帶徒弟沐春風過白王府，暗河兩大家主蘇暮雨和慕雨墨出馬，帶著數個藥人，準備擊殺華錦。

蕭羽的算計非常歹毒。蕭崇盼了二十余年，即將重見光明，如果在這個時候，唯一能救他的華錦死了，蕭崇的內心一定會崩潰。而且，華錦一死，蕭羽安排夜鴉給明德帝下的毒將無人能解，這樣才能確保明德帝在南訣進犯時龍馭賓天。

蕭瑟識破了蕭羽的奸計，通知皇叔蘭月侯蕭月離后，帶著雷無桀等人，和顏戰天一起守護蕭崇。戰斗中，他們見到了神志不清的無心，而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無心并不是蕭羽最后的殺招。

病房里，蕭景暇翻臉無情，提劍向華錦刺去，但他小看了華錦的徒弟沐春風，這個看上去只是個小藥童的男人，腰上挎著的是排名第七的名劍動千山。

蕭羽在外面久久沒有等到喜訊，派無心去查看，無心一掌拍下，華錦知大事不妙，使出藥王谷不傳秘技七針鎖魂，以銀針鎖住心脈，這才逃過一劫。

陷害蕭崇

數日前，蕭瑟重回天啟，千金台之宴，上至達官貴族下至三教九流，齊聚一堂。

這個在外漂泊四年的六皇子，歸來仍是天之驕子。

天啟城內，有蕭羽這樣的公卿王侯，也有九九道這樣的天啟四少。官家管不了的地方，他們能管；大理寺探查不到的消息，他們能尋獲線索。有些事情，拜托他們比找京兆尹還管用。

天啟四少是蕭瑟的強援，他們的選擇就是天啟城內底層百姓的選擇。

于是，蕭羽派暗河殺了九九道。

明面上，暗河是蕭崇的人，九九道的死訊傳來，就連京兆尹都慌了，跑去白王府求示下，到底是要明辦還是暗辦。

蕭崇氣得牙癢癢，蕭羽把九九道的死嫁禍給他，這就等于是讓他與整個天啟城內的三教九流為敵，其心可誅。

人心背離，蕭崇再沒有資本參與奪嫡，他在自證清白地要求大張旗鼓地調查九九道死因的同時，徹底倒向了蕭瑟一派。

禍亂天啟

一個蕭瑟就已經出盡了風頭，更何況有白王相助？

因此，蘇昌離給蕭羽出了一招驅虎吞狼之計——引蕭凌塵入城。

為父報仇，蕭凌塵集結二十萬瑯琊軍，劍指天啟。蕭羽則暗中殺了所有試圖報信的人，只為給蕭凌塵鋪好進京的路。

兵臨城下，蕭凌塵痛斥權宦亂政的弊端，看著前四大監身首異處（濁清已死），他重申自己無意皇位，只想為父親討個公道。

但瑯琊軍不愿退，在他們看來，江山可以是蕭家的，但不一定得是蕭若瑾這一宗的。二十年前龍封卷軸上寫的就是蕭若風的名字，那麼二十年后這個位置理該由他的兒子來坐。

劍拔弩張之際，蕭瑟三言兩語就讓瑯琊王舊部葉嘯鷹率軍退出了天啟城，一場災禍消弭于無形。

朝堂上風云變幻，江湖中干戈再起。

蕭景暇得知無雙城前任城主宋燕回去了雪月城，騙宋燕回的徒弟無雙，說宋燕回和白王被司空長風軟禁在了雪月城中。

這個消息半真半假，無雙姑且聽之，發兵雪月城，幸好顏戰天及時趕到，戳穿了蕭景暇的真面目。

無雙不是個多話的人，聞言手輕輕一揮，飛劍銀光一閃后，蕭景暇徹底閉上了那張滿口謊言的嘴。

天啟城內，被藥蟲蠱控制的人滿大街地殺人，血流成河，要阻止這一切就必須找到蠱主。

一開始，謝宣等人以為蠱主就是夜鴉，但夜鴉自盡身亡后，慘劇并沒有停歇的征兆。

後來，他們把目標放到了蘇昌離身上，但蘇昌離死后，藥蟲蠱依然在蔓延。

直到無心被蕭瑟和雷無桀喚醒神智，眾人方知宣妃易文君才是蠱主，而操縱她的是蕭羽腰間佩戴的玉鈴鐺。

宣妃久居深宮，大內高手林立，就算蕭瑟等人知情也未必動得了宣妃，而更重要的是，蕭瑟他們根本無法想象，蕭羽會喪心病狂地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毒手。

寫在最后

蕭羽為搞垮蕭崇和蕭瑟，勾結暗河、里通外敵、殘害親人，其罪罄竹難書。

對于奪嫡之爭，蕭瑟曾抱著各憑本事的天真想法，但蕭羽弒父害母、枉顧人倫，觸碰了蕭瑟的底線。

身邊的人皆盡伏誅，就連被蕭羽召回天啟刺殺蕭瑟和蕭若瑾的義父洛青陽，都在知道心愛的女人易文君被坑害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九歌劍忽然出鞘，劍氣蓬勃，殺意驟起。

易文君勸住了洛青陽，無心隨后除去了易文君體內的藥蟲，但蕭瑟依然要殺大逆不道的蕭羽，為父親、為死去的朋友、也為自己。

蕭羽孤立無援，自盡前，他對蕭瑟說：「我承認，你的確是真正的天選之子！我永遠不可能勝過你！」